【希寡】情事 199999 （61）
时间线： 《黑寡妇》→ 《神盾局特工第 5 季》→ 《复仇者联盟3》
当人处在一种 “新秩序”中时，对时间的感知是模糊又复杂的. 在挪威的五个月里，Hill 和 Natasha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里建立了全新的生活秩序，那种和常人一样的秩序. 每周去城里采购一周的食材和生活用品，会刻意在周五的晚上小酌，也会在天气很好的时候去周边的森林里散步. 会照顾花园里的植物，会安排好健身的时间.
她们开始享受 “生活最大的意义就是有些时候它毫无意义”.
“ 我们是下午去超市吗？” Natasha 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看着端着杯子从书房里出来的Hill问道.
“ 对啊,午饭是去镇上解决还是就在家里随便凑合点？” Hill 说着往冰箱走去，打算看看里头还剩些什么.
“别看了, 空了” Natasha 不知道从哪扯了根毛巾擦着头发.
“ 那就去镇上吃吧.” Hill 瞅了眼正在客厅瞎晃悠的Natasha “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去了再说吧.”
等两个人慢悠悠收拾好开车到镇上已经过了午饭点，恰好她俩也不太饿，Natasha说到路边咖啡店随便买点吃吃得了.
Hill晃了几圈在附近找了位置停好车，下车之后从包里抽出一点零钱然后顺手把它递给了Natasha “ 我去买份报纸. 你先去，我马上就过来.”
Natasha也自然而然地接过钱夹“ 知道了，咱家最有学问的Hill教授！” 大概是职业习惯，她们在这里总是习惯用现金，所以不知道在哪年情人节Natasha给Hill买的，一直被Hill放在备用行李箱里的钱包就很合适地被“启用”了，钱包里甚至还有这她俩一起给Liho拍的大头照.
点完餐坐在一旁等出餐的Natasha看着夹着报纸手里还拿着一束花的Hill逆着阳光推开玻璃门，环顾一周锁定了她的位置并快步走了过来.
“ 那边刚好有个摊子….” Hill 弯腰把花递到Natasha怀里，转身找了个位置也坐下来“还没好吗？”
“ 快了,我看前面那个女生已经取餐了.”Natasha也笑眯眯地接过花，还趁着Hill弯下来的时候悄咪咪地亲了亲她的侧脸. “ 你说你的难兄难弟们最近在干嘛？”等咖啡的间隙，Natasha闲不住.
“ 适应怎么当人夫吧.” 看到吧台的姑娘朝她们这边挥了挥手，Hill 也边点头回应边起身往吧台走.
Natasha 看到接过咖啡朝自己走来的Hill，又想起刚刚那句话，她忽然很感概. 曾经一起拯救世界的人如今似乎都在学着如何爱自己了. 刚来这时候，Natasha 总是会忽然在半夜里惊醒，不是做噩梦而是心里空得发慌. 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忘了做, 她还无法适应白天什么都不用想，只待在房间里放空、休息，以及在视线所及范围里，只要抬头就能看到Maria Hill.
Hill 放好咖啡抬眼望向Natasha的时候，正好对上她有些放空的眼神“ 怎么了？”
“嗯？ ” Hill的声音拉回了走神的Natasha “ 我居然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小宝.” Natasha端过桌上咖啡，轻声说道. “ 你也好久没有在早上六点睡不着去书房工作了….” 是的，她俩都在从不同程度的焦虑趋于习惯这样的生活.
“ 今天天气还不错对吧？” Hill忽然来的这样一句话，让Natasha有点抓不住她想表达什么.“你今天开心吗？Nat.” Hill喝了口咖啡，眼神直直望向Natasha.
Natasha猛然想起会惊醒的那些夜晚，Hill总是套着睡袍把自己揽在怀里，然后跟她一件件地数白天做了哪些事，在列完最后一件事之后，Hill总是会轻声问一句【“你今天开心吗?Nat.】 刚开始Natasha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以为只是随口一句；直到Hill第三次问起时，她才问出了口. Natasha也一直觉得是Hill的解释让她开始习惯这样的日子.
【…如果你今天不开心,我想弄明白是哪件事造成的; 明天我们就不那样做了. Nat, 我们都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是永远的, 所以我想让你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过得开心. 我不会让你去承担所有负面情绪;来到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所以我会跟你一起面对任何“困难”. 】
“ 我今天很开心，小宝，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Natasha对上Hill的眼神，伸手覆在了 Hill 的指尖. “ 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 想清楚晚上想吃什么了吗？” Hill 顺势握住Natasha的食指,习惯性摩挲着.
“ 我前天看菜谱新学了一招，等着吧晚上给你做….”
“ 要我提前买好止泻药吗？”
“你想死吗！Maria Hill！”
“……”
从超市买完东西回家已经快五点了，Natasha闹着今天自己要掌勺，所以Hill就坐在休闲厅的椅子上看着今天买回来的报纸杂志, 不时的也看看在厨房里窜来窜去的那个身影，等着大厨喊吃饭.
Natasha在厨房里边看菜谱边忙得团团转，偶尔余光也瞥一瞥在休闲厅安静坐着的人,她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感觉.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照着菜谱里的顺序把东西扔进锅里，刚想去外面跟 Hill 讲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吃饭了,Natasha一转身就看到那个人猛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蹭起来，抓起手里的报纸就往书房里冲去了.
Maria Hill 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在翻到第六版面的时候,Hill在右下角看到了一则招聘信息,她脑子竟然一瞬间空白了几秒钟,她甚至开始不确定，经过这五个月的学习，自己是否已经具备了对挪威语的准确认读.她需要字典，大概是因为在无法主观判断的时候，人是需要客观存在东西来帮自己一把的.
也许是太了解彼此,所以即使只那一眼Natasha也清楚眼下的情况不太妙，那种只有指挥官才会拥有的铁青的脸色，她已经很久没有在Hill脸上看到过了. 前脚看着Hill冲进了书房，Natasha跟着就到客厅关了正在放着的音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在书房里一边翻着字典一边在纸上不停写字的Hill.
过去几十年的职业素养让Natasha一眼就明白了Hill在干什么. 关掉了音乐，房间里只有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以及厨房里烧东西的咕噜声，似乎连Liho也感知到了不妙的气氛，也安静地趴在地毯上默不作声,只是时不时看看Natasha 或者扭头看向书房里那个人.
上一次这样默不作声地窝在沙发上时什么时候呢？Natasha有点想不起来了，她没有去书房打扰指挥官，也没有在屋子里干点别的什么事，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 Nat….” 安静了四十分钟的房间，被Hill有点沙哑的声音打破了. “ 我们….” Hill 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继续下去了.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或者是……” Natasha 听到动静的一瞬间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就看到了攥着张便签站在书房门口的指挥官. Natasha也看出来Hill的矛盾，她接过话说了出来“ 或者是，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大概是到时间了吧，梦该醒了.
“ 是我.” Hill 边走向Natasha边把手里的那张便签递给Natasha “ 我得先联系一下Tony，才能确定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Natashas 接过便签看到内容不由得皱了眉头，接着抬头疑惑地看向Hill “ 招聘启事？”
“ 这是我和Tony的单线联系方式.” Hill 看了眼Natasha，又不自觉地转头看向了窗户外“ 情况不太好Nat…..” 这是三年半前她们定下这样的单线联络方式之后第一次真正用上，但比Hill预想的时机早了很多年.所以她看到那则消息的第一眼是有点惊慌的.
Natasha 把便签放进兜里，走到Hill身边轻轻地、紧紧地环抱住她“ 夏天快到了，Maria.”
【…..不要急着赶我走，过完这个夏天，我就去继续我的【责任】….…】
“ 夏天快到了…” Hill 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她意识到她们得离开了, 这一瞬间Hill 恍惚觉得，在这里的生活跟Aida的程序又要什么区别呢？ 总有一天她们要亲自按下回到现实世界的那个按钮. 在奥斯陆的生活永远不会被记录在任何一个级别的档案中，Maria Hill也深知不论是黑寡妇还是指挥官，在将来任何一次可能进行的测谎试验中都会用尽全力封锁这段记忆，所以这段日子也不会被现实世界所知，至少在她们有生之年不会.
“ 你不想我参与进这件事去对吗？” Natasha 侧脸贴在Hill胸前闷声说道.
“ 我不知道，Nat.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值得Tony 用这样的方式来联系我…我不知道外面那个世界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Hill 双手环住怀里的人，有些失神地看向地板，脑子里有点放空.
“ 那等你们沟通完之后我们再说”
Hill没顾得上吃饭就进了书房，她从抽屉最底层拿出手机拨通了加密线“ Tony, 是我.”
“ 你终于看到我的消息了？！Maria！” Tony 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Pepper准备午饭.
“ 你现在方便吗？” 当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Hill觉得自己瞬间被拉回了现实世界.
“ 我需要跟你见面说.” Tony 压低了声音从餐厅往书房走去，并示意 Pepper自己马上就回来.
“ 到我这里来吧，我暂时还不能立刻回去.” Hill 从Tony的话里明白了事情可能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
“ 行，一会见吧.” Tony 也知道他听到的这件事必须尽快去落实，不然他们谁也不能预判它将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Hill 挂了电话在房间里坐了很久，她发觉自己已经“陷在了”眼下的生活中. 可她也明白,当自己面对Tony的时候，是需要那位头脑清晰、冷静的指挥官回来的. 到Tony来之前，她只有八个小时的时间了.
Natasha 从Hill进书房之后也一直安静地待在客厅里，她不知道Hill需要多长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因为这似乎是她们之间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Natasha也不知道如何正确地以伴侣的身份去支持自己所爱的人. 所以当她看到Hill 抱着Liho从书房出来时，她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 她来提醒我已经错过饭点了. ” Hill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她一直紧张的情绪忽然放松了一些.
“ 处理完了吗？” Natasha 看着 Liho 从 Hill怀里跳下来，翘着尾巴直直往自己的碗走去. 她才发现碗已经空了，而自己刚刚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书房里的那个人身上了.
“ 等Tony来了再说.” Hill 走到沙发旁把Natasha拉起来，牵着她俩人一起去饭厅旁的柜子里拿猫粮.
“ 先吃饭吧，来也得好几个小时.”
Hill 这才看到餐桌上没有动过的菜 “ 不是让你别等我先吃吗？”
“ 我乐意等.”
“ Nat…..”
“ 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我们会一起面对任何“困难”….】 ” Natasha 反握住Hill的手 “ Maria,过去我们一直都习惯了独自去处理困难.你从来不会让我参与进你和Coulson的事，我也总是习惯一个人了去“拯救世界”. 可刚才你在书房的时候，我好像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这种情况了.” Natasha顿了顿，抬头看向了也正专注听着自己讲话的Hill “ 不管是以黑寡妇还是什么别的身份，我都希望从任何可能的方面去支持你、帮你. Maria，我也在学着怎么作为你的女朋友去支持你. 所以不要把我推开，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这一刻，Maria Hill 忽然想起前些天在咖啡馆的手绘板上看到的那句话
【 只有你和我，在这房子里，如此远离人世.】
“ Natasha, Natasha…..” Hill 倾身拥住身前的人，靠在Natasha侧颈轻轻低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讲不出别的话，也无需讲.
有的人曾经是一片荒芜的大地，直到那片贫瘠的土壤里长出第一朵玫瑰; 这一刻，荒芜变成明媚、隐秘没有穷期.
评论(2)